緇門崇行錄淺述 第31-35集|悟道法師主講

緇門崇行錄淺述|悟道法師主講

🔹安禪師入定時看到兩出家人對話,天神、護法神在旁邊擁護,後來走了,變成惡鬼來了,為什麼❓
🔹我們要把什麼事情列為第一樁大事❓

緇門崇行錄淺述—不談世事  悟道法師主講  (第三十五集)  2021/6/28  台灣台北靈巖山寺雙溪小築  檔名:WD20-053-0035

  《緇門崇行錄淺述.嚴正之行第二》。諸位同修,及網路前的同修,大家好,阿彌陀佛!請大家翻開《緇門崇行錄淺述》,六十六頁,我們從倒數第二行看起:

  【不談世事】

  我們看下面這個文:

  【宋光孝安禪師,住清泰寺。定中見二僧倚檻相語,初有天神擁衛傾聽,久之散去;俄而惡鬼唾罵。乃掃腳跡,詢其故,乃二僧初論佛法,次敘間闊,末談資養。安自是終身未嘗言及世事。】

  這個公案是『不談世事』,就是不談論世間的事情。這個公案是「宋朝光孝安禪師」,他住持清泰寺。這個安禪師有一天他入定,他有禪定的功夫,在定當中『見二僧倚檻相語』,「倚檻」就是依靠著欄杆,就是兩個出家人在那邊講話。他看到這兩個出家人靠在欄杆講話,剛開始的時候有天神、護法神在旁邊擁護,保衛著,而且還傾聽他們在講的話。『久之散去』,過了很長一段時間,天人就散了,就走了。『俄而惡鬼唾罵,乃掃腳跡』,接著看到很多惡鬼過來旁邊,「唾」就是我們現在講吐痰,「罵」就是罵詈,「乃掃腳跡」就是掃除他們走過的腳印。『詢其故』,安禪師出了定,就問這兩個出家人,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說你們剛才兩個人在交談,你們在談什麼?這兩個僧人就講,『乃二僧初論佛法』,剛開始的時候,他們是在討論佛法。『次敘間闊』,「敘」就是敘述,「間闊」就是一般世俗的事情,就是我們一般講閒話家常,講一般的世間事。『末談資養』,最後談到這些財物供養的事情,供養多少錢,誰來布施多少,我們得到了多少供養,講這些屬於名聞利養的事情。

  安禪師就明白了,為什麼他在定中會看到這樣的一個情形。就是剛開始他們是討論佛法,天神、護法神就很恭敬,他來護持,而且聽他們在交流佛法。其次就講一些世間事了,到最後講到這些名利、供養的事情,五欲六塵這些享受,講到這些「資養」,「資」就是資助,「養」是供養,吃喝玩樂,吃什麼,這些都是屬於這方面的事情,但是這些天神他們就不聽了。天神為什麼來護法?一般護法神也喜歡聽聞佛法,聽聞佛法,彼此大家都得到利益。聽聞這些世間事,彼此都沒有利益,所以他們就不會來聽;他不來聽,也就不會來護持,不會來護法。講到這些世間事,名聞利養的事情,談論這些,天神他們不會來。接著來的就是一些惡鬼,凶神惡煞,在旁邊唾罵,唾就是吐痰,罵,而且掃他們的腳跡。當然這個就很明顯,分判出來這個當中的得失了。所以安禪師看到這種情況,『終身未嘗言及世事』,他看到了之後,他就不再去講那些世間事了,就不再去講了,因為他看到這種情形。那沒有看到的、不知道的人,他還是會講,閒話家常,講這些事情,甚至講一些供養的事情,誰供養多少,供養錢,吃的,講這些,講名聞利養、五欲六塵,惡鬼就來了。《太上感應篇》到最後也是講到,「夫心起於善,善雖未為,而吉神已隨之;或心起於惡,惡雖未為,而凶神已隨之」,也是同樣一個道理,你起心動念、言語造作,善感召善神、吉神,惡感召凶神、惡神。所以這是感應的一個道理。

  我們了解這個事實真相,我們自己就要知道自己該怎麼修學。所以過去我們淨老和尚講經的地方,那是很吉祥的,因為講經,大家來聽經,鬼神他也喜歡聽;雖然人不多,但是無形的眾生很多,那就很吉祥。後來我們老和尚講,在我們末法時期,講戒比講經就更難得,所以那些護法神就更多了。為什麼?現在經還有人講,戒沒有人要講了,要講就是先罵自己,那誰要講?第一個講的人就先罵自己,沒有人願意講,講經還可以,勸勸別人。所以過去我們淨老和尚講,講戒,在我們現前末法時期,那會得到更多護法神來護持,因為太難得了。

  下面是蓮池大師對這個公案的一個讚歎:

  【贊曰:「古人為生死行腳,才逢師友,惟汲汲商略是事,何暇他論?今人終日雜話,求如二僧,亦不可復得;鬼神在側,又當如何?噫,可懼也已!」】

  『贊曰』就是讚歎,讚歎古大德他們學佛的一個精神。『古人為生死行腳』,就是我們出家修行,然後去行腳,尋師訪道,為了什麼?為了生死事大,為了生死這樁大事,為這樁事情。所以『才逢師友』,你才遇到良師益友,『惟汲汲商略是事』,「汲汲」就是很急迫的,來討論、來交流這一樁大事情,也就是說我們修行要怎麼修才能了生死。古代禪師都參禪,明心見性,大徹大悟,兩種生死都了了。我們念佛人可以帶業往生,往生到極樂世界,兩種生死也都了了。修其他任何法門,也都是為了這樁大事。我們人生當中,再大的事情沒有比生死這樁事情更大的了,你講一個生、一個死,還有比這個更大的?你說你事業做多大,你做到全地球的總統,那死了什麼也沒有。還有比這個事情更大?沒有。「一旦無常萬事休」,再大的功業你都帶不走,你統統要放下、要捨棄。所以這個事情,是人生第一件大事情,這是大事,生死事大,不是小事。

  出家是為了出生死家。所以蕅益祖師在《寒笳集》講學佛出家,學講經為了什麼?想當法師,以後當一個大法師;學戒律,以後想當一個律宗的祖師,當律師;參禪的人想要成為一個禪師;修密的人,他想成為金剛上師;念佛人想成為一代宗師;營福的人,他想得到權勢,權力、地位、勢力。營福就是修福,在寺院道場做事辦事,這是營福,就是修福。修福為了什麼?權力,我有勢力,是為了這個。所以他這個定盤星,蕅益祖師講,古時候你要測地理方位,定盤星就是羅盤,我們現在講定位導航,它那個定位定得不對,目標定得不對。不管你在家、出家修行,你所定的目標是在哪裡?定在我想當個法師、當個律師、當個禪師、當個上師、當個宗師、當個祖師,有權力地位,目標定在這個上面,他的定盤星就定錯了,我們現在講定位導航錯了,不對了。什麼樣才正確?蕅益祖師講,真為了生死。很多人說他發菩提心,弘法利生,蕅益祖師講得很清楚,如果沒有真正為了生死,他說發菩提心,蕅益祖師說我不相信;他說發大菩提心,他說我更不相信。所以學佛,不管在家出家,第一樁是為了生死大事,你要解決這個問題。這是我們學佛主要一個目標,如果把這個最主要的忘記了,放在一邊,做這些都是六道輪迴的事情。過去我們淨老和尚常講,「輪迴心造輪迴業」,雖然出了家,也弘法利生,怎麼樣?還是輪迴心造輪迴業,跟了生死不相干。所以古人為生死而行腳,就是這個事情還沒解決,所以遇到良師益友,都是很急迫的在討論交流這個事情。

  蕅益祖師講,真正發心為了生死,參禪能開悟,念佛能開悟,持咒能開悟,持戒能開悟,講經說法能開悟;你是做行政事務,修福能開悟。因為目標,他的定位正確,不管你做什麼,你都會開悟。在古代禪林裡面都要工作,不是沒事做,你看「馬祖建叢林,百丈立清規」,「一日不作,一日不食」,一天沒有工作,一天就不吃。所以做事是修福,修福他也會開悟。無論你修哪一個法門都會開悟,因為你的目標正確,為了了生死。這是生死心切,這個事情沒有解決,哪有心情去談論其他事情!所以這是古人為什麼行腳?為什麼去參學?為了這個事情。

  『今人』,蓮池大師那個時代,明朝,他是講「今人」,也包括我們現在,今人『終日雜話』,散心雜話。所以五觀堂,維那師都會提醒大家,「散心雜話,信施難消」,講那些是非人我、拉拉雜雜的,講那些,人家信眾布施,我們吃了很難消化。所以現在人,終日都講一些不重要的,跟了生死不相關的,沒有把這個事情列為唯一的大事。我們現在講唯一的大事好像標準太高了,我們降低一點,沒有把這樁事情列為第一樁大事。就是我們事情很多,哪一樁是第一重要的?我們學佛的人,這一樁是最重要。包括在家居士也是一樣的,學佛就是為了了生死、出三界、成佛道。學佛就是要成佛,為了這樁事情,如果沒有把這樁事情列為第一樁大事,把它擺在其次,甚至其次再其次,那我們這一生就不能成就。所以我們現在有沒有關心這樁事情?我們現在修淨土法門,我們大家每一個人反省,回頭檢討自己,自己有沒有為這個事情著急?我現在念佛,有沒有把握往生?我臨終的時候能不能心不顛倒、意不貪戀?大家有沒有去思考這個問題?有沒有把這個問題列為第一重要?我們現在不要講唯一,最重要的、第一重要。這是值得我們大家反省檢討的一樁大事。

  所以建道場為什麼?什麼叫道場?幫助人家了生死、出三界、成佛道,是真正的道場。過去我們淨老和尚講,你這個道場幫助一個人真正往生極樂世界,你花很多錢,你就沒有白白浪費。幫助兩個人往生極樂世界,那就賺了;如果幫助八個、十個,那真正是莊嚴佛淨土。如果一個也沒有,一點都不莊嚴,還在生死輪迴,該怎麼生死還是怎麼生死,那蓋那個道場沒有實質的意義。只能說一個象徵性意義,沒有實質意義,不是真正道場,蓋得再漂亮,蓋得再莊嚴,它沒有實質,因為它沒有成就人往生西方去作佛。

  這樁事情是很嚴肅的一個問題,希望我們大家多多去思考。我現在自己年紀大了,所以我對這樁事情是比較有迫切感。現在蓋寺廟不是最重要的,寺廟蓋得很莊嚴,一個也不能往生,那就不是真正道場。大家有沒有把這個事情擺在第一個來辦?所以這是我們出家的目的。我們蓋道場的目的,一定要知道,都是為了這個,幫助人了生死,幫助自己了生死,是為了這個,不是說香火鼎盛、信眾很多、供養很多;供養很多、信眾很多,還是六道生死輪迴,那就毫無意義了。因為我們出家不是為了這些,你是為了了生死、出三界,不是為了吃得好、穿得好、住得好,這個不是出家的目的。所以我們一定要把自己出家的目標確定清楚明白,我們要時時刻刻以這個了生死的事情為第一重要。任何事情跟這個有牴觸,那個都不重要,這個最重要。我們講一個比較具體一點,今天阿彌陀佛來接我們往生,我們去不去?就了生死、出三界、成佛道了。如果我們真正為了了生死,肯定佛現在來,我現在就走了,毫無留戀。度眾生,去極樂世界再回來度眾生,那就沒問題了。如果今天阿彌陀佛來接引我,我給佛說:「佛啊!我寺廟還沒蓋好,不能去」,那我還要繼續六道輪迴,是不是這樣?遇到這個關卡,你要怎麼取捨?我們淨宗就是要取捨。願生西方,厭離娑婆,這個才是最重要的,蓋那個廟不是最重要的,要搞清楚。所以講到這個,大家要明白。

  所以『何暇他論?』蓮池大師說,還有時間講其他的嗎?生死都沒了,你還有心情去講那些散心雜話嗎?所以「今人終日雜話」,『求如二僧,亦不可復得』,他說現在的人比那兩個出家人還不如,為什麼?那兩個出家人畢竟開始還是在討論佛法,後面才討論那些世間事。蓮池大師那個時候說,現在的出家人,要找像宋朝那兩個出家人也找不到了。一開口就是講這些世事,沒有談到一句佛法,講一些是非人我,講這些、講那些,沒有談到一句佛法,要找那兩個人那樣的都找不到了。那我們想一想,在我們現在,真的是這樣。所以『鬼神在側,又當如何?』鬼神在旁邊看,他會怎麼樣,自己就可想而知,鬼神就給你吐痰、給你唾罵。我們還以為自己修了很多功德,就大錯特錯了。『噫,可懼也已!』,「噫」就是一個感嘆,很可怕。

  祖師大德的這些重要開示,我們要常常提醒自己,這樣我們這一生修學才有指望成就。如果沒有常常提醒自己,從這個地方去下功夫,一天過一天,無常很快就到了。《地藏菩薩本願經》講,「無常大鬼,不期而到」。大家共同勉勵,大家要珍重!

  好,今天就跟大家分享到這裡。祝大家福慧增長,法喜充滿,阿彌陀佛!  

🔹從圓通訥禪師入定的公案學習到什麼精神❓
🔹佛門中的侍者是做什麼的❓

緇門崇行錄淺述—終夜拱手  悟道法師主講  (第三十四集)  2021/6/27  台灣台北靈巖山寺雙溪小築  檔名:WD20-053-0034

  《緇門崇行錄淺述.嚴正之行第二》。諸位同修,及網路前的同修,大家好。阿彌陀佛!請放掌。請大家翻開「嚴正之行第二」,六十六頁,我們從第三行:

  【終夜拱手】

  這個公案看起:

  【宋圓通訥禪師,常入定。初,叉手自如;中夜,漸昇至膺,侍者每視以候雞鳴云。】

  這一條是講宋朝廬山圓通寺居訥禪師,就是他住的寺院是圓通寺,所以會以他住的寺院冠在他德號上面。『常入定』,這個禪師是有功夫,而且是明心見性的。「入定」,是參禪修定有功夫、有成就的人他就能常常入定。他入定,法相是非常特別。我們看入定,看虛雲老和尚的照片,入定的相一般就是盤腿打坐,兩手放掌放在膝蓋上面,一般我們看的打坐入定的相是這樣一個相。但是圓通訥禪師,他入定就是跟一般不一樣。初夜的時候,「兩手交叉自在湛然」,兩手交叉,一般就是像我們這樣放掌放在膝蓋上面。初夜就是晚上六點到十點,這個是初夜。可見得這個禪師他入定的時間,可能在初夜前他就打坐入定了,最晚也是傍晚五、六點的時候開始打坐入定。初夜,就是晚上六點到十點,他這個手交叉放著。中夜就是晚上十點到凌晨兩點,這是中夜;後夜就是凌晨兩點到早晨六點,這是後夜。在古印度晝夜六時,晝三時、夜三時。到了中夜的時候,他交拱的兩隻手就漸漸升到胸口這裡了。初夜手放著,中夜升到胸口,這個法相的確跟一般坐禪的禪師不一樣,一般坐禪都是放掌放在膝蓋上。這個圓通訥禪師,初夜是兩手交叉放著,到中夜就升到胸口,這個也很特別,他的法相也是很特殊的。

  侍者每每看到大師兩手升到胸口,這個時候,就知道雞快要初鳴了。一大早雞叫,雞報曉,就天快亮了,過了兩點以後慢慢就是接近天亮了。以前沒有鐘錶,過去都是看太陽上山下山,我們參禪、打佛七,時間都是用香來計算,所以我們現在講一支香、兩支香,香有一定的長度,大概燒一支香的時間多長,用這個香來計算時間。以前沒有這些鐘錶,現在有了。這個禪師,那時候宋朝時代沒有鐘錶,但是看他打坐,只要兩隻手升到胸前,就快接近天亮了。所以這個侍者看到圓通訥禪師兩手升至胸口,就知道雞要初嗚了。

  「求法之人應該如此專心一致,渾然忘我」。這一條公案也就是說求法之人,求法之人就是向圓通訥禪師學習的、求法的。這裡講的『侍者』,也就是跟隨他學習的,跟著他來學習的。因為侍者是在旁邊照顧這個禪師,但是侍者並不是說他只是照顧,這個侍者都是有學佛的,跟隨在禪師旁邊,他是要跟他學習佛法,跟他學參禪。這個是古代侍者都是具備這樣的一個條件。所以這個侍者他不同於我們現在講的義工,還有你去請的看護,那個跟古代侍者的意思是完全不一樣的。你說你去請個外勞來照顧你,他是侍者,那個不是古代講侍者的意思,這個我們要搞清楚。那個侍者他是為了要去求法,然後他當侍者,是這樣的,他當侍者的時候他就在學習了。你現在去請個外勞,他有沒有跟你學習?沒有,我把我的工作做好就好了。這個我們要懂。所以這裡講的侍者,就是來跟他學法的。來學法,就是說你要發心做事,要在旁邊照顧、侍候,禪師如果出定了要什麼,你要去趕快幫他準備。你看這個侍者,禪師入定,他在旁邊照顧,照顧就不能睡覺,所以這裡《淺述》也有講到「專心一致,渾然忘我」。所以那個侍者是來學法的人,不是說我們現在講的義工、職工,你去請一個人來照顧,或者人家發心來照顧你,來照顧你的人不見得他是來學法的。學法的跟照顧的人,當然他的心態就不一樣。照顧人,我只是做這個工作,這個工作做好就好了,其他他什麼都不知道。

  就像過去唐老師介紹故宮的古畫,這些畫,有兩個童子,上次我們也講過,那個童子在旁邊侍候、泡茶,他的師父有客人來,他去泡茶、摺毛巾,要準備什麼東西,他在旁邊等於說侍候。有一個讀書人他在跟客人談話,有個童子站在旁邊侍候,他就很靠近去聽他們在講什麼。另外一個讀書人,一個童子他去泡茶,但是他茶泡好了、弄好了,他的師父跟客人談話談很久,他累了,他就在旁邊趴著睡覺。就是這兩個例子,兩幅圖,唐老師就分析,你看這個注意聽的,他師父的東西都被他學走了;趴著睡覺的,他什麼都沒學到,他只是把茶泡好了,就沒他的事情,他就在那邊睡大覺,他什麼都學不到。另外一個也是一樣,一個中醫他有一個學徒,也是當侍者。以前的學徒是兼侍者,像我這個年紀的就知道,你要去當個學徒,你要給老闆娘洗衣服,還要煮飯,以前是這樣的,你要洗衣服,叫你買什麼東西,你不是說我只是負責來學這個的,不是,你要幫助他做事。現在當然沒有了。所以過去的侍者他是來學東西的,比如說你學木匠,像以前聽我父親講,當學徒的時候很辛苦的,你什麼工作都要做,不是只有在做事的時候做,其他生活上你都要去做。

  所以這裡講這個侍者就是這個,他是學法的,不是一般的侍者,不是一般的義工、職工,你用錢去請人家來照顧的,不是的,那個性質不一樣,他是來學法的。學法,等於說你要奉事師長,「孝養父母,奉事師長」,師長有一些事情你要幫忙處理,是這個意思,這一點大家要懂。所以我們學習,要知道它的精神在哪裡,我們才能真正學習到真實的學問。

  好,今天就跟大家分享到這裡。祝大家福慧增長,法喜充滿。阿彌陀佛!  

🔹善本禪師見有佛菩薩立像,就不敢坐下,蔬果以魚、肉為名稱就不吃
🔹這個精神如何運用在我們的生活上,還有哪些要注意的❓

緇門崇行錄淺述—防心離過  悟道法師主講  (第三十三集)  2021/6/26  台灣台北靈巖山寺雙溪小築  檔名:WD20-053-0033

  《緇門崇行錄淺述.嚴正之行第二》。諸位同修,及網路前的同修,大家好。阿彌陀佛!請放掌。請大家翻開《緇門崇行錄淺述》,六十四頁,倒數第五行:

  【防心離過】

  這裡看起,請看這個文:

  【宋汴京善本禪師,姓董氏,漢仲舒之裔也,博極群書,依圓照本禪師剃落。哲宗朝,住法雲,賜號大通。平居作止,直視不瞬,臨眾三十年,未嘗輕發一笑。凡所住,見佛菩薩立像,終不敢坐;蔬果以魚肉為名,則不食,其防心離過類如此。徽宗大觀三年十二月甲子,忽謂左右曰:「止有三日。」已而示寂。世稱大本、小本云。】

  這個公案是宋朝汴京(就是現在河南的開封),法雲寺善本禪師,他俗姓姓董,就是漢朝董仲舒的後代。儒家從漢朝開始一直到清朝結束,這二千年是中國國家主流教育,這是因為董仲舒他向漢高祖劉邦建議。因為諸子百家有各種說法不同,秦朝它在諸子百家當中,它是採取法家,那個法家就是以法治國,就是我們現在講法治、法律,以法家為主,為國家的主流教育,結果十五年就亡國了。所以記取這個教訓,在諸子百家當中去選擇,董仲舒他選擇儒家是綜合,走中道,漢高祖劉邦他採納他這個建議。採納之後,的確儒家是很平穩的,從漢朝一直傳到清朝,縱然這個當中改朝換代改了很多,但是這個基本的國家主流教育沒有改變。

  到了民國,才把這個拋棄掉,造成現在中華民國這個亂象,這個也就是沒有採取前朝的道統來做為國家主流教育。所以今天中華民國,現在在台灣還有這個名義,但是已經國不像國了,這個也就是沒有記取前人的一個教訓。所以董仲舒當時他選擇是正確的,後代的人如果不接受他也就是失敗了。這裡附帶提一提董仲舒這個人,對我們中國漢朝開國,一直到清朝,他是一個很關鍵性的人物,如果他沒有向劉邦建議採用儒家,可能要維繫長治久安,也不容易。不然改朝換代,它這個教育沒變,元朝是蒙古族,清朝是滿族,他們入主中原,他們奪取政權,掌權執政,他們也沒改變,就是外族,他也沒改變。所以這個董仲舒,可以說是功德很大。

  善本禪師他就是漢朝董仲舒的後代,你看祖宗積德,他後代才會有人才出來。祖宗如果沒有積德,後代就沒有人了。所以你看一個明心見性的禪師,祖宗積德,從這個地方我們也可以看到。他在世俗的時候,善本禪師他『博極群書』,就是博學多聞,當然道德學問都是很廣博的。後來,『依圓照本禪師剃落』,皈依慧林寺的圓照宗本禪師剃度出家。他的剃度師也有一個「本」這個字,圓照宗本禪師,給他剃度。

  『哲宗朝』,到宋朝哲宗這個時候,他是住在法雲寺。皇帝賜一個號給他,叫大通,大通禪師,那個是別號,古人有名、有字、有號。平日無論作息,端正嚴肅,目不斜視,就是說他的眼睛不會亂看的,坐得就是端端正正的,眼睛就是向前直視,不會東張西望,看來看去的,這個也就是我們佛門講的威儀。『臨眾三十年』,「臨眾」就是領眾,在這個道場領眾三十年,從來沒有隨便去談笑,去說說笑話什麼的。『未嘗輕發一笑』,沒有輕易去笑,沒有。『凡所住』,凡是他所到之處,『見佛菩薩立像』在堂,佛菩薩有立像、有坐像,如果他看到佛堂佛菩薩是立著,他就不敢坐下來,他一定也是要站著。這真不容易,這表示對佛菩薩佛像的恭敬。

  『蔬果以魚肉為名』,他就不吃了。中國佛教素食從梁武帝開始,南北朝時候開始。一直到宋朝,這也很長一段時間。在宋朝那個時候,這些出家在家的佛弟子吃素,那個時候的素菜也開始有用素雞、素鴨、素肉這樣的一個名稱,從這個公案來看,那個時候就有了。所以現在我們在市場去買素雞、素鴨,不是現在才有這個名稱,早在宋朝那個時候就有了,所以這個地方才會這麼寫。蔬菜水果如果是以魚、肉這樣的名稱,他就不吃了。如果你說煮一個素雞請善本禪師吃,他就不吃;素肉,他也不吃。所以這個也是很嚴謹的,就是說吃素就吃素,不要再想到要吃魚、吃肉了。這也就是說我們吃素,把素食的食材名稱還稱肉食的名稱,也就是說我們還沒有放下吃肉的那種習氣,有這個意思在。好像現在吃素,過去有吃魚、吃肉,現在很想吃也不能吃,那就用素食這樣的一個名稱來代表,滿足我們自己過去吃魚、吃肉這樣的一個欲望。這個他就不吃了,這個也是很嚴謹的。大師『防心離過』的功夫,就是這樣的嚴謹。「防心離過」,就是說防止我們起心動念有過失。你說魚、肉,就想到這個是替代魚、肉的一個食物,這樣心就不清淨了,所以他預防自己心裡起這些貪念,殺生吃肉的這些惡念,怕引發這些惡念起來。所以他防心離過,也就是說起心動念,他非常嚴謹的去防範。

  到了『宋徽宗大觀三年』,這邊《淺述》有註出來,『十二月甲子日』,他就突然對左右旁邊的人說了,他說「我只剩三天了」。三天後,果然他就示寂了,就走了,這個是預知時至。他多久之前預知時至我們不知道,但最起碼是三天,三天是他公開宣布的,告訴大家,三天後他就要走了,預知時至,自在往生。所以世俗就稱大本、小本,大本就是他的剃度師父,圓照宗本禪師;他是善本,他是小本,他是董仲舒先生的後代。

  我們下面接著看「贊曰」:

  【贊曰:「防心如是,古之所謂聖賢,今之所謂迂僻也。哀哉!」】

  這是蓮池大師在這個公案後面,他有一個讚歎的話,也就是讚歎評論的話。他讚歎說『防心如是』,預防自己心裡有過失,預防到這樣,這是古時候所謂的聖賢,在儒家、道家的聖賢人。聖賢人,他防心離過的確非常的嚴謹,不敢鬆懈,很嚴謹。古代這樣做,防心離過,大家稱之為那是聖賢的功夫,他在用聖賢的功夫。『今』,就是蓮池大師講他那個時代,明朝末年的時代。「今」,到了明朝末年,古時候這樣做法大家稱之為聖賢,現在如果這樣做法,大家『所謂迂僻』,「迂僻」就是很不合情理,怎麼那麼嚴謹,太過了,不合情理。蓮池大師感嘆,『哀哉』,悲哀,這個古時候稱之為聖賢,現在人把他看作迂僻,這個就是很悲哀的事情。蓮池大師對這位禪師他的一個讚歎,這是嚴正之行的一個公案,一個例子。學習這一條,我們也是學習他的防心離過的一個精神。

  所以我們在食存五觀的時候,就是「防心離過,貪等為宗」,這些都是我們用功的一個地方。我們如果沒有在這個地方下功夫,實在講也談不上在修行,只有形式,沒有實質。形式上我們做法會,上早晚殿有讀誦,但是還沒有做到受持,受持就是要修,修了才會起作用,這是我們要學習效法的地方。所以你看他講到吃的,用魚、肉的名稱,他就不吃了。當然我們現在也不是說你一定就要聽到人家說那個是素雞、素鴨,你就不吃了,主要要學習他的精神。這個是一般人他一個稱呼,我們出家人不要去學習世俗人。因為現在做素食的人,也是接引一般剛剛學佛的,或者沒有學佛的人吃素。沒有學佛的人吃素,他吃魚、吃肉吃習慣了,有的人甚至一天沒有肉他就吃不下了,所以現在這些素雞、素鴨,這些,一般接引一些初學的,或者沒有學佛的人他們來吃素,鼓勵他們來吃素,是一個方便法。我們出家人那當然是吃素,跟一般在家人,他剛剛學佛,或者還沒有學佛的人,當然是不一樣。所以這邊講《緇門崇行錄》是針對出家眾講的,不是針對在家眾講的,這個我們也要知道。因為出家人本來就是都要吃素的,所以我們就不在乎弄個素菜,又要用個什麼素魚、素肉的我們才要吃,好像沒有實際上吃到魚肉,有一個好像替代品,所以我們就不講求那個。因為講求那個,也會引發我們過去吃肉這種習氣。

  至於看到佛像立像,他就不敢坐在那裡,這個也是延伸到我們的生活上,不但是佛像,對人也是一樣。像《弟子規》講的,長者站著,那你做晚輩的人你就不能坐在那邊,是不是?如果這樣,你要把它引伸到我們現實生活,對人、對事、對物,他對佛菩薩這樣的恭敬,這樣的恭敬心你要融入在我們整個生活當中,對待人、對待事、對待物應該怎麼做。就像《弟子規》講的,長者站著,你做晚輩的不能坐在那邊,這個只有一個情況,就是說生病的時候可以。你生病的時候,你不能起來禮佛、拜佛,那個沒有關係。過去有一個居士他生病了,起不來,他說佛像都站在那邊,而且還不是坐著,他說對佛像不恭敬。去請問印光祖師這樣怎麼辦?他很想起來又起不來。印祖說這個時候就沒有關係,這就如同戒律的開緣,這個時候就沒有關係。印光祖師就用一個比喻,比喻說我們世間的父母親對兒女們,你平常身體好好的,父母親站著在做事,你總不能坐在那裡、躺在那裡,這個就不孝。但是如果你生病的時候,父母親肯定要原諒你、照顧你,因為你是生病,不是故意的。佛菩薩比世間的父母更慈悲,你生病了,他怎麼會去責備你?當然更不會。所以我們學習這個公案,也要知道怎麼去運用,不然病得不行了,躺著都不行、坐著都不行了,你要硬著要去站著,你也站不住。所以這個就要知道,它這個精神就在一個恭敬心。

  所以我們對於佛菩薩,對一切人事物,禮敬諸佛,就是一個恭敬心,在這個恭敬當中,在戒律講,有個開遮持犯。在儒家要有禮節,它這個禮節就是說要有禮,不能失禮,但是要有個節制,去調和,去中和。不能過,或者不及,不能超過,不能不及,這就是禮節的一個精神。所以《論語》裡面講,「恭而無禮則勞,慎而無禮則葸」。恭就是你很恭敬,但是你沒有用禮,在佛家講叫戒,你去節制,那你就很疲勞了,你就受不了了。你很謹慎,你沒有禮來節制,你心就不安,不知道該怎麼做,做也不對,不做也不對。所以,「恭而無禮則勞,慎而無禮則葸」。所以它這個有一個禮來節制,比如說我們一般講,《常禮舉要》,我們《淨宗同學修行守則》,前面我們淨老和尚節錄《沙彌律要節錄》,後面就是雪廬老人編的《常禮舉要》,那世間的禮。前面《沙彌律要節錄》是出世間的戒,出世間的戒就是出世間的禮,要怎麼做,它有一個規則、規矩,不要太過,也不要不及,這樣大家做了心才安。所以在《常禮舉要》雪廬老人也舉出一個例子,這個佛門我們也常常碰到,有一些居士碰到法師,他很恭敬,恭敬心是沒話講的,他看到法師一定要頂禮三拜,法師說一拜,他說不行,要三拜。這樣那個法師,他要三拜,你就只好站著讓他拜三拜了,你也不能跑掉,就比較疲勞,拜的人他也勞。所以他這個當中,應該是我們俗話講,「恭敬不如從命」。所以法師說一拜,好,阿彌陀佛,一拜,依教奉行,這樣就好。不要法師說一拜,我非三拜不可。現在碰到很多居士都這樣,那你只好要站在那邊給他三拜。彼此都勞累,這個叫「恭而無禮則勞」,恭敬,但是沒有禮去節制,彼此都是很疲勞,很勞累,彼此也都不自在,很勞累。所以學這個,你要懂得它那個禮敬的一個精神,知道什麼時候該怎麼做,這樣也才行得通。

  好,今天這一條我們就學習到這裡。祝大家福慧增長,法喜充滿。阿彌陀佛!  

🔹智實法師抗章不屈的精神是什麼❓
🔹「多做多錯,少做少錯,不做統統沒錯」,這樣對不對❓

緇門崇行錄淺述—抗章不屈  悟道法師主講  (第三十二集)  2021/6/25  台灣台北靈巖山寺雙溪小築  檔名:WD20-053-0032

  《緇門崇行錄淺述.嚴正之行第二》。諸位同修,及網路前的同修,大家好。阿彌陀佛!請放掌。請大家翻開「嚴正之行第二」,六十三頁,我們從第二行:

  【抗章不屈】

  這裡看起,請看這個文:

  【唐智實,居洛下時,太宗幸洛,詔道士位列僧前。京邑沙門陳諫,有司不納。實隨駕表奏,極論其失。帝令宰相岑文本諭旨遣之,實固執不奉詔。帝震怒,杖實朝堂,民其衣,流之嶺表。有譏其不量進退者,實曰:「吾固知勢不可為,所以爭者,欲後世知大唐有僧耳。」聞者歎服。】

  這個公案也是唐朝時代,京師大總持寺智實法師,他居住在洛陽下面(洛陽分洛上,洛下)。『太宗幸洛』,「幸洛」就是蒞臨那個地方。「太宗」就是唐太宗,蒞臨洛陽,洛下那個地方。『詔道士位列僧前』,唐太宗臨幸(皇帝所到叫臨幸)到了洛陽。太宗比較重視道教的方術,覺得這個道比較好、比較高,所以道教就得到皇帝特別的恩寵,也特別的尊重。所以太宗就下詔命令道士的名位齋供行立,要排在僧侶前面(就是出家人前面),我們現在講叫排班,排在前面。以前供齋都是政府辦的,比如說打齋、供僧、供道,就去供這些修行人。太宗下了這樣一道命令。

  洛邑的僧人陳述諫言,當事的官就不採納,叫他轉達給皇帝(轉達給太宗),他不採納、不接受。所以當地洛邑(洛陽)這些出家人也向皇帝陳諫,我們現代叫陳情書,說不能這樣。佛教從漢朝傳入中國,當時皇帝去禮請過來的,正式派使節去西域請摩騰、竺法蘭兩位高僧到中國來翻譯經典,把佛教正式的傳入中國,所以是官方的。所以在洛陽建了第一座白馬寺,這個寺屬於皇帝直接管轄的,那是後來增加的,原來只有九個寺。原來接待只是在鴻臚寺,鴻臚寺像現在的外交部一樣,外國的賓客短期住可以,長期就不方便。因為翻譯經典,流通佛法,時間要很長,也沒有辦法長期住在鴻臚寺,所以就另外蓋個寺院叫「白馬寺」。這個白馬寺,也是紀念白馬辛辛苦苦從西域(印度)把經典背到中國來,所以第一座寺院。當然寺是皇帝直接管轄的,它的地位就很高。

  當時道教是中國本土,佛教從外國傳進來,當然有一些人也會排斥。所以在漢朝那個時候,道教就出來要向佛教挑戰,現在來了兩個僧人,摩騰、竺法蘭帶舍利、帶經書過來,又帶了佛像過來。兩位印度的高僧來到中國,也不得不接受挑戰,這個在家叫鬥法,看誰的法術高。所以道教這邊他就搭了一個壇,現在大家如果看到道教做醮那種壇,蓋得很大很莊嚴,在那邊作法。然後道教所有的經書都列出來,擺在前面,皇帝坐在當中當裁判,兩邊就鬥了。佛教的經書、舍利擺在一邊,然後這是怎麼比賽?就是說用火燒,如果是真經燒不掉,如果不是真的經典就被燒掉了。

  所以道教的經典統統搬出來,佛教摩騰、竺法蘭的經典也統統搬出來,放兩邊,這邊佛教,這邊道教,皇帝坐當中當裁判。皇帝就下令:好,開始燒。燒了之後,道教這邊的經典,幾乎都被燒光了,只有兩部經沒有燒掉,一部《道德經》,一部《清淨經》,這兩部沒有被燒掉,說明這兩部是真經。佛教摩騰、竺法蘭帶來所有的經典,一本也沒燒掉,這個高低就比出來了。而且這個時候摩騰、竺法蘭,這兩位是證果的,起碼證阿羅漢果的高僧,現神通,飛到天上去,上身出火,下身出水,變化很多,看得皇帝不得不佩服了,所以皇帝說佛教比較高。有透過實驗的,所以自古以來佛教排在前面。

  到了唐太宗,他們比較崇信道教,這個我們也可以理解,這個我們本土的,你那是外來的,當然多少會有排斥的心理。當然唐太宗他還是護持佛教,不但護持佛教,其他的宗教也有護持。但是總是說你自己中國人,對自己本土的宗教總是他會有一分比較深厚的感情,這也是人之常情,這個我們可以理解。但是當時漢朝的皇帝他是根據實際上來論高低,這就沒有感情用事,「這個我們都一定比較好,你們外面來的就是不好」,不是這樣的,那要看實際是真的,還是假的。所以這個歷史,我們也要知道。所以我們看到這個公案,如果你沒有去了解這樣一個歷史,我們也會覺得那什麼道理,為什麼出家人一定要去排在前面,佛法不是講修忍辱,你為什麼這一點就忍受不了?還要跟皇帝去抗旨。

  所以洛陽的出家人陳情,『有司不納』,就是管理的這個官員他不接納、不採納。『實隨駕表奏』,智實法師也寫了一個奏表去陳情。『極論其失』,就是說肯定把佛教傳到中國來的這些歷史、這些典故,還有漢朝到唐朝這麼多年,佛教它的地位是很尊崇的,如果皇帝這樣做,這個政策是有缺失、有過失。皇帝不接受,就命令『宰相岑文本諭旨遣之』,「遣之」就是譴責他、去責備他,就寫個手諭告訴他,你這個是不對的,去譴責他。『實固執不奉詔』,智實法師,皇帝不接受他,他也不接受皇帝的譴責,他覺得他是對的,他要堅持到底。『帝震怒』,當然皇帝就很生氣。

  我們看到太宗,可能當時魏徵沒有在旁邊,如果魏徵在旁邊,可能不會發生這個事情。敢向太宗皇帝勸諫的,就是只有魏徵一個。皇帝就很生氣,『杖實朝堂』,就在「朝堂」上,公堂上就用杖,古時候用棍子打,就打二十板、打三十板,打了也會重傷的。『民其衣』,就是說徹除他出家人的資格,就是叫他還俗,穿一般人民的衣服。『流之嶺表』,「流」就是流放,流放到南方,嶺南那個地方,以前廣東、福建這個地方在唐朝還不是很開化的,屬於比較沒有開化的地方,流放到那裡。『有譏其不量進退者』,「有譏」就是有人就譏笑,智實法師不識時務,也不自量力,還敢跟皇帝對抗。就是這個人不懂得進退,一般的話講不知死活,只是給他流放,如果遇到暴君,可能命就沒有。從這個地方我們也知道,智實法師他這樣做,他也不在乎他的生死了,他不在乎了。

  所以下面講,『實曰:吾固知勢不可為,所以爭者,欲後世知大唐有僧耳』。智實法師就講了,聽到人家這麼譏笑他,你這個人真是不識時務,不知進退,他就說:我也知道不可能去改變皇帝他的做法,所以跟他爭取、勸諫,就是要後世的人知道「大唐有僧耳」,就是都要知道在大唐這個盛世有僧人來維護佛教的尊嚴。『聞者歎服』,聽到的人就對他很讚歎,也很佩服。你真有勇氣,為了佛教,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都在所不惜,所以大家對他很佩服。

  我們學習這個公案,我們就是要知道這條公案的精神。第二個單元叫嚴正之行,嚴是嚴肅、嚴格,正就是正直,嚴正之行。這是舉出一個例子。你看嚴正之行很多,每個公案它的例子都不一樣,它的事情都不一樣。所以我們不能只有死在這樣的一個框框的例子裡面,我們一定要知道這個精神,用在我們現在要怎麼樣來做、來學習。就是說自己去背負什麼樣的責任、因果,他也都願意,只要是對的事情,他都願意去承當,只要是正確的事情都願意去承當。

  所以我現在舉出一個比較實際的例子,就是早年我在台北景美華藏佛教圖書館,有一次我們淨老和尚叫我去印一本經,那部經也古代的、古版的,被人家拿去登記版權了。有一家出版社他拿去登記版權,版權登記之後,「版權所有,翻印必究」,你翻印,我就要追究你,就給你告到法院。我就跟師父報告:師父,這個人家有版權,我們沒有經過人家同意,不能印。那個時候我們師父上人他很堅持一點,就是說不能有版權,他說版權是釋迦牟尼佛的,有一些註解是祖師大德的,他有什麼版權?他是盜佛、菩薩、祖師大德的版權。現代的人,很多人就是這樣做的。所以我們老和尚就跟我講,他說你就去印,你被抓去關,人家都佩服你,你很光榮,你是為了流通佛法被關的,這個很光榮的。我們師父就跟我這麼講,你被抓去關,諸佛菩薩、護法都讚歎你。有師父這句話,我就去印了。

  包括後面印《龍藏》,多少人反對,而且惡意的抹黑,說我印這個不對,這會下地獄。我聽了在心裡就笑笑的,我要聽師父的話,還是聽他們的?大家想一想。我知道是嫉妒障礙。甚至還有人他開了宣傳車,畫了一個圖案,叫一個人去停在我們現在五樓下面,說我們印《大藏經》是印偽經,要下地獄的,我說沒關係,我承擔,我下地獄,師父叫我做的,我願意下地獄。然後就畫了一包錢會發亮印在那邊,就像現在選舉在互相謾罵、抹黑那樣的。然後那個錢還會發光,光還透出來,說錢拿到哪裡去了。後來被我們總務看到了,去警察局報案,警察後來才來處理。

  這都是惡意攻擊抹黑,就是他見不得你做這個好事了。他說是偽經,什麼叫偽經?那是清朝皇帝當時國家編的,過去《大藏經》審查都很嚴格,你不能隨便入藏的。不像現在,現在我們就不敢講了,偽經就是說不是真正的佛經,你就不能加入《大藏經》裡面,不可以的,那個才叫偽經。然後我們現在印了是有一些瑕疵,瑕疵是有,比如說你重新排版打錯字,打錯字這個也有。如果你重新打字排版的,我們老和尚過去講過,你校對七次還有錯,誰敢保證它一個字都不錯?那個不叫偽經,那個叫瑕疵,就不圓滿。

  所以我們在當中也學習到一個經驗,我們淨老和尚過去也常常引用台中蓮社雪廬老人,還有印光大師(印光大師一生都是印經流通的),他看到古代有字打錯了,那個時候《龍藏》跟《四庫全書》都是從康熙皇帝的時候就開始在整理,康熙當六十一年的皇帝,雍正十三年,到乾隆六十年,到乾隆皇帝那個時候才完成,你看做了幾十年才完成的。而且那個時候乾隆皇帝還規定,你刻錯一個字扣薪水,還是會錯。所以印光祖師他講古代的版本有錯,你不能去直接把那個字改過來,明明看得就很明顯,那個是錯字。就像李老師也是依照印光大師這樣的一個方法,就是說你可以給它註在旁邊,這個字應該是哪一個字,可能這個字是刻錯,把它用個小字在旁邊註明一下,你不要直接去改。為什麼明明就看到是錯字,為什麼不能改?因為有的人程度夠,有的人程度不夠。那些校對的人程度也參差不齊,高低不一樣,特別是佛經,如果他不是學佛的人,恐怕他錯的改成對的也有,人家對的,他也認為是錯的,把它改成錯的,就是這個問題。

  所以祖師他們這個原則,當時的印刷廠我們也沒有特別跟他交代,只是叫他修版,我當時是跟他講,不清楚給它描清楚就好了。現在有電腦可以描,因為有些字都白白的,看不清楚,特別是小字的看不清楚,我說你把它描好就好了。他們認為自己校對都沒問題,出了這個問題。出了這個問題,當然他有責任,我們也有責任。所以這個不是叫偽經,那是錯別字。錯別字,沒有哪個人敢說他印經都沒有錯字,你說有錯字印出來就是變成偽經、下地獄,其實不是那麼嚴重。所以《龍藏》,過去我聽我們淨老和尚講,它的錯字還比《大正藏》少,在佛陀教育基金會印了很多日本《大正藏》,它字小,錯字多,你也沒有辦法一一去給它校對,你印出來,你能說它是偽經嗎?不可以這樣講,只是說它那邊有瑕疵,如果你發現了,你以後再印的時候,把它註在旁邊。這就是持保留態度,說我這個註解把它標出來,也不見得是對的,讓給後人去參考。這樣就比較妥當,這也是我們以後印經的一個原則。

  所以總之嚴正之行就是說你應該做的事情,你就要去承當、要去做。你看智實法師,他就是沒關係,你把我殺了,我也可以。像我們老和尚講,好,你去被關,你很光榮。老和尚叫我印《龍藏》,我如果聽人家三言兩語,講閒話的人可多了,嫉妒障礙可多了,說我會下地獄。我說我甘願下地獄,我聽師父的話,我認為這個事情應該做,老和尚說要消災。印出來那一年三三一,的確災難減輕,這也是事實。有一個菲律賓通靈的在達爾文(澳洲),悟行法師去那邊講經認識的。他說二OO二年,三月底到四月初,台灣太平洋有個魔鬼要毀滅這個地方(就是地震)。然後他說有一個人可以化解這個災難,他就描述這個人,因為他也沒有看過我們老和尚,悟行法師聽了之後,他說你講的很像我師父,就把他請到圖文巴去見老和尚。然後他就告訴老和尚這個事情,老和尚他聽一聽,他也覺得應該會有這個災難,而且他通靈還講得很清楚,他說這個時候我們老和尚是在日本,四月初的時候在日本。講到後面他說要化解這個災難,要拿一些錢給他來台灣北海岸這裡,來台北北部的海岸邊來作法,一些錢給他去做好事。他講有這個災難,我們老和尚有接受了。他說要拿錢給他去做好事,我們老和尚就沒有聽他的。

  所以我們老和尚說,自古以來印《藏經》這些都是息災的一個方法,所以就找福峰郭居士去圖文巴見老和尚。當時她也印出來在賣,老和尚看到了,也請她去印《龍藏》。然後郭居士就請問老和尚要叫哪個道場印,我們老和尚第一個想到當然就是佛陀教育基金會,佛陀教育基金會印經印很久了,很有經驗了,財力、人力各方面都很具足。那個時候華藏才剛剛成立二年,的確在人力、財力、物力都很缺乏,不具足。那個時候基金會總幹事林國營居士擔任,郭居士就去找他了。找他之後,林居士就說,我們基金會現在還沒有編列這個預算,因為基金會它要印經,它事先要編列預算,沒有這個預算。他說我們也不能夠把已經編列預算好的,要印經那些錢拿來印《龍藏》、《大藏經》,他說挖東牆補西牆,這個也不能這樣做。他也是說這個錢太多,我們目前沒有辦法印。

  郭居士才到華藏來找我,基金會他們說老和尚叫他們印,他們說沒辦法。她找我說,你們能不能發心來印,老和尚說要消災。我說這個事情,我還是請問老和尚,看看行不行?這個事情我就給老和尚報告,我們老和尚聽了之後,他說基金會如果不能印,就由你們來印。印了,實在講我們當時哪有什麼預算,一毛錢也沒有,那是一塊一塊的這樣去讓大家發心的。所以當時我說我們是印來流通的,老和尚這是要消災的,我們也不是做買賣要賺錢的,它的標價一套是九萬九,零售價,一套。後來她說我們要印就一套就八萬三,八萬多塊,我也是說妳能不能再算便宜一點,我們現在沒什麼錢。因為我們也沒有辦法一下子下單說訂一百套、兩百套、五百套、一千套。如果你量多,你當然就可以壓低成本,我們也沒有辦法跟她談這些,她已經有比一般零售價便宜了,八萬多塊。

  我就跟她講,我現在是沒錢,我現在是從一塊錢台幣起跳的。我要化緣,如果化到二十套,我就先給妳二十套,這二十套妳請問老和尚要送到哪裡。後來大家聽說要息災,而且我們老和尚還給我規定,他說你不能去找一、二個有錢的人,他全部發心,這要全台灣的人,大大小小,大家發心才有效。而且台灣移民到外國的也不算,一定要住在台灣本島的人來發心。所以我就一塊錢起跳,大大小小,也不能找有錢人,所以就這樣發起的。所以那個時候淨師還在櫃台(還沒有出家的時候),櫃台銅板算到手都綁繃帶了,那個時候沒有那種算錢的器具,孤兒院那些什麼撲滿也統統拿來了。有二十套就先給郭居士,後來不到半年,人家也發心了大概五百套,也是佛力加持。後來我就給郭居士講,妳再算便宜一點,現在五百套算便宜一點。

  後來就是說出現問題,有一些同修發現錯字,我們也是商量說要怎麼去來校正、來改。因為品管的問題,後來才找世樺來重新排版,而且編目錄。原來它那個《龍藏》沒有目錄的,所以以前大家都喜歡請《大正藏》,《大正藏》錯字多,字小,但是它的優點是有目錄,它好查。《龍藏》字大,錯字比較少,但是沒有目錄,大家查不方便。所以當時世樺他也說那我們來給它編目錄,給它濃縮成一百二十本,也避免一些版權的糾紛。我說這樣也很好,乾隆皇帝沒有完成的工作,我們再給他補充,編目錄。所以編目錄編出來就比較好查了,字體也比較大。

  後面的瑕疵就是說他請的校對打字的,他那些水平不夠,有的是改得對了,有的是改得不對。當初我們負責印經法寶,這方面也沒有經驗,我也一直都在外面忙,有時候回來如果沒有即時跟我講,也就沒有特別去注意這些事情。一般我們印經,他有一個藍圖要先給我們看,那個要先校對一次,那個時候都沒有。所以我們工作是大家發心的,不是說我一個人能做到怎麼樣,不可能,我只是一個決策的,決策這個事情要不要做,決策的人要負因果責任。決策得對,那你的功德;決策不對,那你的罪過。下面的是執行單位,祕書長以下這些是執行單位,就執行工作的。工作的技術性、細節,這些人要去執行,如果統統我在執行,那還要請這些人嗎?我就校長兼撞鐘的就好了,就像一間公司一樣,董事長、董事會它是決策,總經理去執行,一樣的道理。

  所以你安排人、你找的人,這個董事會叫董事長,理事會叫理事長,他都要負責任。那些人做不好,人是你找的,你要不要背責任?要。要不要背因果?要。你不能推卸。但是我們也不能怕背因果,好事就不做了,那好事統統沒人做了。所以在《群書治要》蔡老師也講,過去有一個公案,「錯下一字轉語,墮五百世野狐身」,阿彌陀佛,我不敢講經了,錯一個字墮五百世野狐身,講兩個字就一千世了,那還得了。後來蔡老師怎麼講?那就自私自利,也就是說他不敢去承擔,當然你不能錯,但是也不能不承擔。你只是怕錯,好事都不要去做,就像我們印《龍藏》一樣,你怕背因果,你不要做就不用背了。就像我們當兵,那個時候流行一句話,「多做多錯,少做少錯,不做統統沒錯」,大家想這樣對不對?大家統統不要做,那都不會錯,這就是自私自利的行為。

  所以我們今天學習這個公案,就是說他為什麼要這樣出來,他也不在乎犧牲生命,這叫嚴正之行。這個大家要知道,所以他是舉出一個例子,你要以此類推,舉一反三。我們才知道學了這一條,它的精神在哪裡,是不是?那個時候老和尚如果叫我印,我也是理由很正當,我也是可以不用印。《龍藏》是過去祖師大德都有看過的,不是我們自己去搞出來的,說這個靠不住。

  如果有一些真的是偽經,不行的我也會跟老和尚講。像過去有一個居士,他寫了一本書,他說天天跟阿彌陀佛見面,而且請老和尚給他寫序文,叫我們華藏印。那個時候盧居士在做副祕書長,他就拿來給我看,他說師父這個可以印嗎?我再看一看那個內容,天天跟阿彌陀佛早上都在對話。我說這個怎麼能印?這個肯定是假的。所以我說我一定要跟師父報告,我就把它一條一條列出來,我說師父你平常講經都教我們,跟佛見面、講話,如果是真的,講出這些,顯神通他就走了。像夏蓮居老居士,他講出來,沒多久他就往生了,那是真的。古大德很多也是這樣,他講出來他就走了,他不會繼續留下來,而且還到處招搖,肯定不會的,肯定這個是假的,不能印。我說師父這個都你教我們的,我這個錄音帶都還可以調出來。我說不行,懇求師父不要印。後來我們師父打個電話給我,你講得有道理,那就不要印了,他說自己影印,內部參考參考就好,那個事情就平息下來。所以有一次我到馬來西亞漢學院,蔡老師看到我,他知道這個事情,他說我這樣跟師父建議,師父接受,沒有印,沒有害師父,他感動得快掉眼淚了。我現在講的就是這個事情。這個嚴正之行,他是舉出某一樁事情、一個例子,其他跟這個相關的,我們就知道應該怎麼取捨。這個提供大家做參考。

  好,今天就跟大家分享到這裡,祝大家福慧增長,法喜充滿。阿彌陀佛!  

🔹真修行要淡化、放下家親眷屬的感情,是太絕情嗎❓
🔹如何真正報父母恩❓
🔹從諫法師不跟兒子相認公案的啟示

緇門崇行錄淺述—闔門拒子  悟道法師主講  (第三十一集)  2021/6/24  台灣台北靈巖山寺雙溪小築  檔名:WD20-053-0031

  《緇門崇行錄淺述.嚴正之行第二》。諸位同修,及網路前的同修,大家好。阿彌陀佛!請放掌。請大家翻開「嚴正之行第二」,六十二頁,從第一行:

  【闔門拒子】

  這裡看起。『闔門拒子』:

  【唐從諫,南陽人,壯歲出家,頓了玄理,會昌沙汰,潛居皇甫氏別業。大中初復教,因還洛邑舊居。其子自廣陵來覲,與諫遇於院門,不復能識,乃問曰:「從諫大德安在?」諫指之東南。子既去,闔門不出。其割愛如此。】

  這個公案就是「闔門拒子」,闔門就是門關起來,拒絕跟他兒子相認。這是在唐朝洛京(洛陽)廣愛寺從諫法師,他是南陽人,南陽在現在的河南。「壯年時出家」,壯年三十幾歲出家的,三十歲到四十歲這個時候屬於壯年。「不久頓悟真空妙有的真理」,就是開悟了,頓悟就是開悟,他悟了真空妙有。當然也不是一般人,是已經開悟的人。在唐朝武宗會昌五年,這個時候武宗滅佛,唐武宗是遵崇道教,毀壞天下的佛寺,僧尼都敕令還俗。這個就是唐武宗時候發生的事情,所以那個時候佛教受到很大的摧殘、排斥。從諫大師就逃到皇甫枚的溫泉別墅,『別業』就是現在講的別墅,去那邊隱居。躲在等於是一般民間的住家,因為寺院不能住,你進去寺院不讓你住,把你趕出來,叫你要還俗。到了唐宣宗,武宗滅佛,但是到了唐朝宣宗大中年初的時候,他又開始恢復佛教。因為前面武宗毀佛,佛教徒也沒有去反抗,到了宣宗,他就又恢復佛教,又恢復起來。於是從諫法師他再回到洛陽。洛邑就是洛陽的別稱。洛陽,自古以來就很有名,因為中國第一座佛寺就是在洛陽,白馬寺第一個佛寺。這個也有點像海賢老和尚,被趕出去,寺院不能住。被趕出去,參加勞動,還要當隊長,還要吃鍋邊菜,後來文革結束,他又回到寺院。

  這個也是一樣的,在唐朝的從諫法師也是這樣,他又回到自己以前常住的寺院。他回去之後,他俗家的兒子從廣陵來看他(廣陵也是個地名),可見得他有結過婚,生了兒子才出家的。跟佛陀一樣,結了婚,有兒子,他才出家的。他兒子也想看看他父親,但是離開很久了,可能他這個兒子很小,他就出家了,長大他也就不認識他父親。只聽說他父親出家了,在洛陽廣愛寺,聽說他父親在那裡出家,就來找他父親,來看他父親。我們從世間法來講,這也是人之常情,兒子來看看父親,我們一般講,天經地義的事情,雖然出家了,但是過去還是有父子的關係,這個我們一般人當然是不會去拒絕的。但是來了之後,他就問(跟他父親在寺院門口遇到了,他已經認不得他父親了)從諫大師,就問說:「從諫法師在嗎?」這個從諫法師他明明知道是他兒子,他知道是他兒子,他兒子不認識他了,可能他出家多年,他很小,他就出家,不認識了。但是從諫法師不跟他相認,手就指著東南的方向那邊說,從諫法師是住在那邊,那個方向,你去那邊找。他的兒子就往東南方去找,去找了之後,從諫法師他就把門關起來,就不再出去跟他兒子碰面。「這樣忍痛割愛,不和親生兒子見面,這種功夫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」。

  我們看到了這個公案,我們做什麼感想?我們大家現在都出家,出家有的也是結過婚,有兒女,你兒女來看你,不讓他跟你見面嗎?這個恐怕不容易,恐怕很難。我們就世間法來看,這種太絕情,出家人怎麼都沒有血、沒有淚,好像台語講「無血無目屎」,怎麼這麼絕情?一般世間人都一定會認為是這樣的,出家人太絕情了,兒子來看他,他都不見面,不跟他相認。這個也就是出世間法跟世間法一個區別的地方,所謂世間法就是在六道輪迴裡面的事叫世間法,出離六道叫出世間法。為什麼眾生會在六道生死輪迴?第一個因素就是有淫欲,在《圓覺經》講情愛、情執、淫欲。我們這個身體怎麼來的?就是這樣來的,有這個身,生你就會死,生老病死,受這個苦。你要超越六道輪迴,你不放下情執,你就永遠在六道;雖然出家,剃了頭,身出家,心沒有出家,你還是在六道裡面。所以出家,真正出家出生死家、出煩惱家、出三界家,是出這個家,不是出世俗這個家門。現在我們大家要知道這個事情,所以我們大家剃度的時候也都有念一首偈,「流轉三界中,恩愛不能脫;棄恩入無為,真實報恩者」。這個就是說,你真正入無為,超越六道,那是真正報父母恩。我們都連累了生生世世的父母,養育我們,生老病死,生離死別,互相哭泣。《無量壽經》講,「一死一生,迭相顧戀,憂愛結縛,無有解時,思想恩好,不離情欲」,生生世世就搞這個事情,非常痛苦。這個就是六道輪迴的因素,你這個沒有放下,六道出不去,還要再連累來生來世的父母,永遠就是這樣一直下去。在世間法的報恩,他一生一世的,就是一個階段性的。你真正出家,脫離六道,那真是報生生世世的父母恩,真實報恩者,也不會再連累以後的父母,也就不會了。

  所以這個一般人他就不能理解,不能理解,當然他也不能接受。絕對不能接受,因為我們生生世世這種情愛、情執習氣很重很重,不容易放下。所以為什麼說出家非將相所能為?做大將軍、做國王,他能打仗、能夠治理國家,你叫他放下這些情執,他放不下。所以《四十二章經》佛給我們講,「牢獄有散釋之期,妻子無遠離之念」。牢獄就是你被抓去關,有一天你會被放出來,而且你被關在監牢獄,你會很想待在那裡嗎?不會,雖然被關在那裡,你一直很想早一點出去。但是妻子兒女這個牢獄,你沒有遠離之念。這個牢獄是什麼?三界六道,生死輪迴,這個大牢獄,一般人他不想出離的。所以什麼叫出離心?就是出離六道生死輪迴,生死心切,出家是為了這個事情。這個說起來好像,講是很容易,但是真的要放下不容易。我自己有經驗,我雖然沒有成家,但是以前在俗家,我弟弟的小孩子,包括我大哥他的幾個小孩子,他們從小都我帶過的,都有感情,出家那個時候真的是捨不得。但是我出家最主要的動力,年輕的時候,也有動這個念頭,但是不強烈,是我父親過世,看他那麼痛苦,那個時候是最強烈,所以父親過世四十九天出家,是那個打擊太大,生離死別,生死真的是大苦,真正體會到。但是出家了一段時間,親情還是會罣礙。所以如果我有結婚,我自己想想我自己,我決定放不下。除非你受到那些,像生離死別,你不放下,你也得放下,他就死掉了,你能怎麼樣,是不是?除非是遇到那樣的。像我父親走了,我又能怎麼樣,看他在那邊痛,我想替他分攤一點,也不可能,你又能怎麼樣,你也無可奈何,你不放也得放。

  古大德他們出家,他們都真正放下。弘一大師他一個日本的太太,他出家他去閉關,日本太太要來見他。他就給旁邊的侍者講,你去告訴她,我已經死了。他說已經死了,他意思就是說以前在世俗那個李叔同已經死了,那個人不在了,他就是不見。如果換作我,我做不到,放不下。人家為什麼會成就?放得下,真放得下。但是我們念佛求生西方,也要真放得下才行,臨命終還想到妻子兒女,那你怎麼去西方?所以這個不容易。我們現在是做不到頓捨,但是慢慢淡化,時間久了也慢慢會淡化,就是不會那麼執著。所以如果有兒女的人,也常常要想起一句話,就是「兒孫自有兒孫福」,兒孫他來到這個世間,自然有他的福報,我們也不用為他太操心,就是慢慢淡化,到最後還是要放下。但是我們要常常想到,我們現在放不下,實際上到最後沒有一個不放下的。大家去想一想這個事情。《無量壽經》我們每天早上都在讀誦,「人在愛欲之中,獨生獨死,獨去獨來,苦樂自當,無有代者」。不是講得很清楚嗎?我們來這個世間,單獨來生,沒有人陪伴我們;死了,也我們自己走,也沒有人陪伴。縱然同時死,死了之後,各人也走各人的,也不在一起。這個的確是這樣的,你再恩愛的人,到最後你還是要分開,你不放下也得放下。所以這個放下,就在我們心地去放得下。

  我們學習這個公案,就是說我們現在要慢慢淡化,就像我們念佛功夫,「生處轉熟,熟處轉生」。這些情愛很熟悉了,你要慢慢生疏;念佛很生疏,要慢慢熟悉,這樣我們功夫才會提升。不能像以前整個心裡都在掛念這些兒女,那個叫繫念,那個不是繫念阿彌陀佛,是繫念兒孫。《四十二章經》講,「牢獄有散釋之期,妻子無遠離之念」,這句話真的是事實。妻子兒女你放不下,但是這個牢獄是讓你在六道輪迴的牢獄,你沒有想要出離,沒有,從來沒有動念頭要出離,要了生死。但是被抓去關,你很想出來。所以佛用這樣的一個形容比喻,讓我們去體會這個世間為什麼有六道輪迴。你現在出家,你要超越六道輪迴,你這個不放下不行,是出這個家,所以要懂。出家不是換個衣服,剃個光頭,離開這個世俗的家。我們淨老和尚過去常講,出一個小家,入一個大家,這個家就更大,這些我們都一定要明瞭。所以我們要慢慢去淡化這些事情。

  我們看了這個公案,我們也做不到這樣,你做不到之前,你還是要見,不要你兒子來了,你女兒來了,門關起來,我從今天開始不見了。如果你學這個樣子,你心裡真放下是可以,如果門關起來,心裡更牽掛,那倒不如見一見還比較好,對不對?不然門關起來,現在我又不想見,但是又很想見他,你心在那邊糾結,大陸人說糾結,你要糾結,不如就見了。所以這個心裡真放下。心裡真放下,其實見不見也都無所謂。你真放下,見,你也不會去繫念兒女,你還是繫念阿彌陀佛,見如不見,那也是無所謂。如果你真正放下,不想見,那是可以。如果沒有真正放下,我建議還是要見,不然你會更牽掛,恐怕他來看你,沒有看到,你就自己跑回去,再去看他,那不是更麻煩,是不是?我是說真話。

  所以學習這個,我們要知道它標準是那樣的,我們要靠近它那個標準,提升。我們是一下做不到那樣的標準,我們做不到一下都全部放下,我們現在學漸漸放,漸漸淡化,不像過去那麼繫念,要把繫念兒女那個心來繫念阿彌陀佛。所以過去田瑤平居士跟韓西友居士,他們兩個都是山東人,田瑤平他人高大,很壯,韓西友矮矮小小的,他今年九十九歲了。田瑤平是八十四歲往生的,他們年紀差多,好像田瑤平還大一點。有一年田瑤平說,他七十幾歲出家,他說我要做老沙彌。我說做沙彌要去掃地,我在家裡做爺爺,現在出家要掃地、要擦地板。我說師父規定的,你就是要做這些,你在家裡做爺爺,人家都侍奉得好好的,現在出家要拖地還要掃地。我就說你是小師弟,所以這些你要做。他還沒有出家的時候,他跟著圖書館去達拉斯打佛七,他都是剃個光頭,穿個海青。所以到達拉斯去,人家要去找淨空法師(第一次來,以前沒見過,都以為他是淨空法師)看到他就一直拜,他說,我不是淨空法師,我是他的徒弟。有一天他就跟我們師父講,他說師父,我現在兒子、孫子都大了,做爺爺了,也退休了,其他沒什麼牽掛了,都放下了,但是他說還有一樁沒放下。師父說,哪一樁?我那個小孫女二、三歲,好可愛,一回去就叫爺爺、爺爺,我的心都被她拉走了。後來我們師父跟他講,你現在人在達拉斯、在美國,你心是在繫念台灣那個小孫女,你把繫念小孫女那個心把它換過來繫念阿彌陀佛,那你就成功了。

  大家好好去想一想,就是我們現在繫念什麼?這是舉出一個例子,當然兒女情長是比較重的,我們在生活當中也是繫念很多東西。昨天我看到我們老和尚的開示,我覺得這個好像講到我的毛病,我從小就貪吃,我們兄弟當中,我大概是最貪吃的,從小跟我父親,真的殺生吃肉,嘴很饞。所以果報是什麼?大家都看到,現在四高。四高怎麼來的?吃出來的,暴飲暴食,也喜歡吃刺激性的,都講到我的毛病。我們老和尚有講一句,也講到我的毛病,他說如果想到今天晚上要吃什麼,沒放下。這個真的對我來講是當頭棒喝,真的我想想,我自己反省一下,真的一天到晚在想吃什麼,哪有在繫念阿彌陀佛,你繫念你自己喜歡吃的那些東西,繫念五欲六塵,繫念名聞利養,繫念那些東西,心真正掛念、繫念的是那些,不是阿彌陀佛。我們念佛,真的是有口無心,所以那個繫念我們要搞清楚,我們心沒有在上面。如果心繫念在阿彌陀佛,時刻他都不會放鬆,分秒都不會放棄,那真正在繫念。我們現在這個心還是繫念其他的。

  所以最近我自己一直反省自己,心裡面繫念太多東西了,繫念其他的,這個就是《無量壽經》講的,大家每天要讀誦,讀誦也要解義,要了解那個意思,「世人共爭不急之務」,不急就是不重要的,大家是爭那個,不是緊急的,不是重要的。什麼是緊急?往生西方極樂世界,了生死,這個是最急的。這樁最急的,反而變成最不重要的;不重要的,反而變成最急的。所以這些我們大家要互相共勉,好好的去思考這些經義。所以大家早課念《無量壽經》,我們熟讀《無量壽經》,就是方便我們記憶,不要忘記,天天提醒;進一步要去解義,了解它的義理;再進一步就是在生活當中要去落實,去修。所以讀誦是為了受持,才為人演說,自己沒有去修持,講我們也是沒有心得,所以還是要從自己落實開始。

  好,今天就跟大家分享到這裡。祝大家福慧增長,法喜充滿。阿彌陀佛!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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